洛克团长对沃提玛斯的表现十分满意,他觉得,这孩子将来定能在舞台上大放光彩。只是哈勒似乎对少年颇有微词,因为他曾推荐过演员的人选,却被团长拒绝了。团长知道他态度很差,毕竟他只是想把自己的人安排进剧团。笑了笑,并没有去和哈勒争论,总不能因为一个外人伤了和气吧。
由于希枫教廷的干预,第二天的演出遭到大幅调整,改为一部历史正剧和两首圣诗颂唱,圣诗由教廷唱诗班的人颂唱。这次的正剧选择的是帝国始祖—莫尔斯·兰提玛讨伐九子魔域的故事,一共分为三节,估计光演正剧就得演一天。
上午七点多,台下的人稀稀疏疏,都是些老人和孩子,沃提玛斯也找了个地方看戏,他对这个正剧很感兴趣。
“你小子怎么跑这儿看戏来了?”绪薄里斯走过来,手上拿着一封信,“我不方便去教廷,帮我个忙,帮我把这封信送到希枫教廷附近的一家旅店,给老板娘就行。”
可正看到热闹部分,沃提玛斯不愿出去。
“用你的的毛线团去送呗,怎么什么事都麻烦我。”沃提玛斯说。
“你,你,你连封信都不肯送。我白给你吃好吃的了是吧?”她有些不开心。
沃提玛斯连忙起身接过信封,火漆上的龙头图案略显粗糙。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“上次拿刀,这次送信,你怎么不用你操纵物体的能力,那样不比找我帮忙方便?”
绪薄里斯颇为无奈:“我的能力没你想的那么万能,毕竟我只是血奴,被我用血液控制过的物体都会被腐蚀。没办法,只能找别人帮忙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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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从正门出门左转,沿着墙边走,走到路口,然后,呃,往右边看应该能看到台阶,不要走第一个,走第二个台阶,之后一直走,路边你能看到一家卖干货的店,在那个路口右转…”
沃提玛斯按照科曼的话找到了干货店,随后他发现,那条路这几天正在修,不通。
“教廷?不知道,一边去。”
“记好了,孩子,你就…这边修路哪,那我也不知道了。”
“看到那个牌子了吗?对,就是那个写着‘希枫公园东门’的牌子。顺着路牌走,穿过公园,从公园北门出去,你就能看到教廷了。”
问了几个人,终于有个老爷爷为他指明了道路。沃提玛斯向他表明谢意,随后加快了脚步。
“不对,好像是南门?唉,不服老不行啊,这人一老,想什么事都糊涂。”
老人想回头纠正错误,却看到男孩已经走了很远。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,老人并未放在心上,慢悠悠的走开了。
沃提玛斯很快就发现了异常,因为他越往北门走,烤肉的味道就越浓郁。
北门这边是大片的荒地,现在被划为公园的烧烤区域。他的兜里揣着五枚银币,是他的排练费,剩下的演出费等剧团这几天的演出结束后会统一结算,不过现在用手头的钱买烤串,绰绰有余。
大串一元一根,小串三元15根。沃提玛斯用袋子装了些肉串,准备带回去给绪薄里斯。他正等着那根价值一银币的烤羊腿,不远处三个孩子手里的玩具吸引了他的目光。
是竹蜻蜓。大孩子拽动拉绳,竹蜻蜓随着孩子们的欢呼声飞上天空,是红色的竹蜻蜓。
另一个孩子不甘示弱,他的竹蜻蜓也飞了上去,是黄色的竹蜻蜓。
最小的孩子拽得最卖力,却“啪”的一声掉到地上摔碎了,是玻璃的竹蜻蜓。
两个孩子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哈哈大笑。最小的孩子什么也没说,从背包里又掏出一个玻璃的竹蜻蜓,换上更长的拉绳,组装好,他用力快速地拽动拉绳,而竹蜻蜓也没有辜负另两个孩子的期待,又摔了个粉碎。
最小的孩子明显哭了,另两个孩子见状连忙安慰他,大孩子组装好了竹蜻蜓,准备发射给他看。
“噗呲!”
血肉四溅,血液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大孩子的头连着脊椎从身体里发射出去,在空中高速旋转,就像发射竹蜻蜓那样。
沃提玛斯在矿场见过被塌方砸死的,见过不听话被活活打死的,这种他还是头一次见。他将视线转到一边,闭上眼睛。
“眼睛睁开。”
风声瞬间停了下来,前方传来了中年男性的声音。
“可是,那个孩子…这是哪里?”
沃提玛斯环顾四周,这个大厅堂明显不是希枫公园卖烤羊腿的地方。
透过花窗洒下的斑驳光芒并不能照亮整个厅堂,厅堂依旧昏暗压抑,唯有金红色的灯火映照着女神的神像。
女神名为伯洛提斯,光芒与罪罚之神。她端坐在神位之上,右手手持罪罚短剑,左手平稳的放在腿上。短剑是镀金的,上面镶嵌了几块不值钱的宝石。女神祥和的面容下暗含着冷峻的神情,她不仅为帝国民众带来救赎的辉光,还会向罪人降下罪罚的辉光。
神像后面的庭院杂草枯萎,甚是荒凉,但还是有几朵火红的鲜花燃烧在颓败的废墟之上,毕竟现在正是红羽花盛放的时节。不过希枫教廷可不是被荒废的教廷啊,毕竟,只要你一抬头,就能清楚地看到,在女神像头顶,那枚巨大的,象征着叙华庭帝国的剑纹徽章,被擦的一尘不染,晃得人眼晕。
房间中央的火焰吸引了少年的目光。木质阅读台上燃着火焰,教典被随手扔到地上。“他”正在翻动火上的羊腿,烤的正起劲。
“刚刚你看到的是幻象。这里是希枫教廷,我把你转移过来的。对你而言,找不着路也很正常,这我能理解,但你居然跑去买烧烤?现在都十点啦,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?旅店那人今天早上就走了,你肯定来不及的,把信给我,我帮你送过去。”
沃提玛斯把信递了过去。“他”拿到了信,轻轻一挥,信就在“他”的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“信已经送到了。喏,你心心念念的羊腿。”
从“他”的手中接过还在滋滋作响的烤羊腿,滚烫的温度惊得沃提玛斯回过神来。他连忙松手,避免烫伤,羊腿掉到地上,溅了一地的油。
刚刚发生了什么,我怎么就把信给“他”了?沃提玛斯越想越不对劲,不由地抬头看向“他”。
“看我干嘛,我已经把信给你送到了。还是说你还想跟我再聊一会?”
“你是谁?”
“怎么谁都问我这个问题?我叫萨加因,你可以叫我萨加因。但这重要吗?存在于此的不过是个幻像,就连存在都不真实,我是谁自然也就不重要。拿着,你的羊腿,这回别再扔了。”
萨加因手中多出了一个塑料袋,里面装着刚烤好的羊腿,冒着热气。沃提玛斯接了过来,看着干净如新的地板,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“想知道教廷怎么处理血奴吗?”萨加因熄灭了火焰,坐在阅读台上。
沃提玛斯对“他”说的话有所警觉,他拿起肉串大吃一口,并不打算参与发言。
“血奴作为不死族,有着无穷的生命,就算你把她烧了,烧成灰!那撮灰烬也是‘活着’的。”
说着,萨加因从怀中掏出一块琥珀,琥珀中包裹着一小团灰烬。
“但我们可以把灰烬分散,用琥珀裹住,这样教廷就能完美的保存,送到血宫那边做研究。不过有一个问题,沃提玛斯,你一定不了解,血族早在十几个历法前,也就是莫尔斯所处的那个时代,就已经绝迹了。”
“咦,我刚才有提过自己的名字吗?”男孩心生疑惑。
“这不重要,沃提玛斯,你的名字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绪薄里斯,怎么可能,是血奴呢?”
房间内的光芒瞬间转变为天空般的湛蓝。
这时沃提玛斯才正眼看向萨加因的脸,“他”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,根本不是人应该有的样貌。沃提玛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,想从房间逃出去。
“回来!”
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少年死死抓住,拽回萨加因的身边。不顾沃提玛斯的悲鸣,“他”摁住少年的右手,手背的纹印顿时迸发出异常耀眼的光芒。
纹印正在消解。手背的纹印被“他”强行抹除,沃提玛斯因受到了极强的精神冲击而昏死过去。
房间内的异象归于平静,少年从教廷消失,被转移回剧院。
“纹印保护了你这么久,是时候让它退休了。”萨加因说。
“你做的有点过火。”
话语自远方的云霞传来,那是命运主神的意志。萨加因听后很是不快。
命运主神降临于希枫教廷,是一名男性的形象。主神被无形的力量操纵着,狠狠的摔在地上。
“你这家伙,阻止我把圣典给沃提玛斯,我已经很不高兴了。”萨加因加大施加在主神身上的力量,“他生灵法阵上的生命守护纹印本来就是我刻印上去的,就算强行剥离也无所谓,自会有人救那孩子。倒是你,不想被我剥夺神性的话,就管好你的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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